对《红楼梦》第十六回两批语的分析
小说里元春封妃一回贾琏乳母赵嬷嬷在与贾琏对话中称贵妃娘娘为“咱们家大小姐”,此处庚本有朱笔侧批曰“文忠公之嬷”。甲戌本该处无此批。
文忠公,即傅恒,富察氏,孝贤皇后之弟,雪芹友人明琳、明仁、明义皆是他的侄子辈。傅恒死于乾隆三十五年,谥号文忠公。
也就是说,此批作批时间在乾隆三十五年以后,且有可能是在庚本之祖本怡亲王府本上的侧批。
赵嬷嬷问“咱们家也要预备接咱们大小姐了?”,贾琏道:“这何用说呢!不然,这会子忙的是什么?”,此处有批语曰“一段闲谈中补出多少文章。真是费长房‘壶中天地’也。”甲戌本、庚辰本皆有此批,区别是甲戌本作朱笔侧批,庚辰本为墨笔小字双行夹批。
可做如下推测:
一、“壶中天地”批语为所有抄本之共同祖本脂砚抄评本上的原批,形式可能为侧批,也可能为夹批。脂砚斋抄评本于乾隆三十九年甲午后被传抄出去,“壶中天地”批照此抄录。脂砚抄评本上无“文忠公之嬷”的批语。
二、脂砚抄评本于乾隆三十二年戊子被怡亲王府借去抄录一部,专供弘晓阅读、收藏,“壶中天地”批被抄手以墨笔抄为双行夹批。弘晓于三十五年后某个时间点读此处联想到孝贤皇后与富察家,加“文忠公之嬷”朱笔侧批。此后抄录流传出去,形成庚辰本上的现状。
三、此处贾琏与乳母对话的批语情况,似可佐证我在前文中对雪芹逝后《红楼梦》抄本传抄情况的一些推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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